阮老夫人长叹一声,“早知现在,你又何必当初?”
她停顿了片刻,到底是忍不住说江氏:“先不论姝姐儿还怀着身孕,就算是平常,你作为长嫂的,难道不应该多怜惜她一些吗?她毕竟年纪还小,也就比宁姐儿、溪姐儿大个一两岁……在我看来,还和个孩子没有区别。你竟然会因为一盆菊花和她争吵起来,还伸手去推她,谁给你这样的胆子?她是有孕在身的人,若真的出了差错,你这就是谋害了。哪怕你有上天入地的本事,能脱开干系吗?”
江氏嫁进来阮家十数年,阮老夫人对她称得上是和颜悦色,像今天这样的不顾情面还是第一次。
她脸都僵了,觉得不堪又难受。
阮老夫人见大儿媳一直低着头不说话,倒像是自己委屈了她一般。
她心里更添了气恼,“老大媳妇,你这是什么态度?难不成是我说错了你?”
“您没有。”江氏连忙摇头,“媳妇真的知道错了,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她被阮老夫人口中的“谋害”二字给吓到了。她充其量也就是嫉妒苏氏,看她不顺眼而已,她若是在日常生活里能吃些苦头她自然也是高兴的。
但是却从未有过“谋害”她的心思。
“还有以后?”阮老夫人眉头紧锁。
她想起川哥儿对他媳妇的重视程度,“唉”了一声:“你先过去眼前这关再说吧,我可能也帮不了你。”
江氏抿唇不吭声了。
她掌管阮家中匮多年,把整个阮家打理的井井有条,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。听婆母话里的意思,这是要对她不管不顾了吗?
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,觉得婆母未免太偏心了,果然嫡出的儿媳妇还是比她这个庶出的珍贵。
夕阳西下,半边天都被彩霞染红了。
十分的瑰丽壮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