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李玄愆故作惊讶,随后又问她道:“这么说今日你见过你母亲之后,便不会再去忘忧亭了?”
听了这话,温梓童眸中也跟着闪过一抹失落,不忍心回答是,也不能回答不是。
李玄愆则将原本正对她的身子侧向一旁,有些不满她道:“原本我还以为你我算是朋友,故而才乐意出手帮忙。原来姑娘眼中,我不过是个纯粹利用出宫的棋子。”
这话委实令温梓童有些哭笑不得。上辈子便是打死她也想不到,倨傲冷硬的议政王,私下竟也有这样怨怼的时候。
温梓童正想说上两句软话让李玄愆消气,就听他率先开口,命了句:“停车。”
马车停下,李玄愆对她说了句:“你在此稍等。”之后便跳下马车,甚至步梯也没用。
温梓童纳罕的撩开窗幔,心说这才刚刚驶入街市,距离李玄愆说的一个时辰路程应该还有一段。那他在此停车是做什么?
她透过窗口往外看,见他阔步迈进一间店铺。她抬头看见那间店铺上挂着名为“万宝斋”的金漆匾额,心下更生疑窦。
没等多时,便见李玄愆出来铺子,回到车里。只是两手空空不似买了什么东西。
马车重新启程后,温梓童略疑惑的问了句:“殿下刚刚是去做什么了?”
李玄愆垂眸,从怀中掏出一只细长的扁盒。朱底描银,极其精巧。他将那盒子递给她,“打开看看,可喜欢?”
温梓童懵懂的接过盒子,好奇的打开盖子,竟见打着红绒衬布的盒子里,躺着一支红翡滴珠嵌琉璃的步摇。
她抬头看他:“殿下这是……何意啊?”尽管在问出这句时,她心里已隐隐有了答案。
李玄愆捻起那红翡步摇,指尖儿在流苏上轻轻拨弄一下,珠子便相互碰撞,发出璁珑脆响。单是凭那悦耳的声响便知是极品货色,温梓童笃信这应是那间铺子里的镇店之宝。
随后李玄愆便将手凑近她的发髻,“难得你们母女见上一回面,若是这样过去,她定以为你这些年在平阳侯府受了苛待。届时你周济她,她未必肯要。”
原本还想推脱,可听了李玄愆的说辞,温梓童突然就改变了主意。她没婉拒,而是由着他将那支步摇戴在她的发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