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姑娘握上她的手轻轻掰开,虚情假意的帮她扇了两下扇子,安抚道:“四姐姐,你现在喝碗姜汤也是好的。虽不对敏症,却能袪寒,今晚你也是淋过冷雨的。”
温梓童的手被她塞回衾被,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往外屋走去。心下却是明镜一样,她知道五堂妹是有意将此事泄出去,引那些贵女来看她的笑话。
五姑娘开门,见来送姜汤的是吕侍郎府上的千金,一边笑着道谢:“吕姑娘费心了。”一边让开门口,容人进屋。
她哪里会听温梓童的?
这吕姑娘的父亲是工部侍郎,连尚书是其上峰,故而吕姑娘便如连今瑶的一个小跟班。显然这会儿来送姜汤,也不过是连今瑶算准了发作的时辰,派个人来探探情形。
吕姑娘甫一进屋,眼睛便往里屋瞟去,隐隐能看到一隅,便笑道:“哟,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,你们竟是已准备歇息了?”
“没有没有!”五姑娘连忙否认,接着小声点上一句:“是家姐身子不适。”
吕姑娘不免惊道:“可是淋雨受了寒?那可要趁热多饮一碗姜汤呢!”说着,便端着手中托盘,亲自把姜汤往里屋送去。
温梓童自然也知晓吕姑娘与连今瑶的关系,于是强自镇定,在吕姑娘进屋后,她躺在床上撑着一口气主动道:“还是吕姑娘思虑的周道,我今日确实着了凉,是该好好饮一碗姜汤。”
“哪里哪里!既然今日认识了,以后便都是姐妹,温四姑娘可不必与我这样客气!”
温梓童见吕姑娘将托盘放到案上,人却站在一边笑着看她,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。只得亲自逐客:“吕姑娘说的是,只是我这会儿身子不爽利,怕过了病气给你。”
吕姑娘自然听明白这话意,只是她盯着温梓童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半天,依旧是白璧无瑕,没找见半个红疹。温梓童自称寒症,可她却知温梓童是敏症发作了。但是没亲眼看见,总是心里不能踏实。
去留之间迟疑片刻,吕姑娘突然心生一计!她佯作要走,却突然惊呼一句:“呀,四姑娘你脖颈这是怎么了?!”边说着,人便大步上前,轻扯起温梓童的衣领!
敏症多是先发于身,再过至面部,故而吕姑娘猜着这会儿温梓童脸上虽无红疹,却不代表身上也没有。只是她身上被衣衫和衾被遮得严实,看不到。所以才只能诈唬上前查看。
温梓童虽不爽利,却是一直警惕着,反应也快,在衣领被扯开的同时一把将吕姑娘推开,带些怒气的诘问道:“吕姑娘!你这是做什么?”
吕姑娘微显愧窘:“我刚刚只是看到四姑娘脖颈上起了一些疹子,便有些担心……是我鲁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