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还有一句劝慰“朕与皇后相携八载,纵无于飞之乐,也有共枕之缘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温梓童苦笑,让素容将信烧了。
顿了顿,她又伸手指了指梳妆架:“那个黄玉妆奁里……有块西域进贡的伽南香,可止痛……”
“是是是,奴婢这就去点上!”跪在凤榻旁的素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,连滚带爬的去翻出那香,点好填进熏炉里。
待她再回凤榻旁,温梓童便命她们全部退下。
这意味什么,大家自然都懂。太后危浅,想体面的走。于是众婢子哭哭啼啼的退出了寝宫。
温梓童揩了揩嘴角溢出的血,努力躺正。
床头熏炉镂隙处升腾出袅袅清烟,香气熏浸溢散,围绕着她。渐渐的不那么痛了,她能静下来思量一些事了。
没想到她苟活至此,西宫那位还是不肯放过。既然如此,就让她静静的走吧。
这会儿她才发现,那野菊的香气似乎也不那么难闻。
就在温梓童眼阖了一半的时候,殿门倏忽开了。她以为是哪个不听话的婢女,费力的抬起头正想轰时,却见走过来的是连太后。
“妹妹,你这是怎么了?本宫一听太医的话就急火火赶来了,明明刚刚还好好的……”边拿帕子抹着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泪,连太后边快步移至凤榻前,握上温梓童的手。
“妹妹可还有何话想对本宫说?”说罢又是低头拭泪。
温梓童苍白干枯的嘴唇,艰难的扯出了个弧度。看来是有人连清静都不想给她了。
也是,斗了半辈子,敌人咽气这出高潮戏怎能落下?
温梓童转了转眼珠,不动声色的扫了眼那熏炉,然后按下心中怨懑,开始心平气和的交待起后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