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明笙接过茶,品了一口,对上燕云还期盼的目光,道:“很好。”
燕云还嫣然而笑,这一笑真是春花绽放,风来也羞。
“民妇从良之时,还是清白之身。”燕云还轻声道,“驸马于我实称得上有恩。”
“是吗?”姬明笙看她。
“是,驸马喜爱听民妇弹琴,亦会赠词赠曲与我,妈妈以为驸马对民妇有意,便待价而沽,不敢让民妇接客,后来驸马尚了公主,妈妈这才死心罢休。 ”燕云还道。
姬明笙眸光流转:“什么词,可还有收藏?”
燕云还摇了摇头:“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,先前旧物,民妇一概不曾留。公主若不弃,容妇默写出来。”
“好啊。”
燕云还便去一侧简陋的书房拿了笔墨纸砚,默了一首词出来。
姬明笙看她的字:“这是学南湘真人的字,可惜,欠了些力道,徒有其秀。”
燕云还道:“民妇学字本就其意不诚,不过为着在欢场之中取悦他人,哪里能学得真人的字意。”
姬明笙听她言语中对南湘真人极为推崇,笑道:“罢,她虽少年有名,一手字倒确实极小之时苦练出来的,自封女冠后,更是随性怪诞,落笔间自有不羁散漫,寻常人确不易学。”看了字,又看写的词:妆罢凭楼观舟,只雁不落晚渡。独掷骰子争酒,几点红色来复。还休,还休,却忆桥边日暮。
“这写的是相思啊。”姬明笙道。
燕云还道:“是。”
姬明笙笑一下,她无意收走这首词,还给燕云还:“烧了罢,留着怕你家里要寻你的不是。”
燕云还感激不尽,接过词,投进了炉子之中,松一口气后,莫名又有点怅然若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