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,刚好尚烟能下床走动了。她在后院散步,见池中潋滟银白,鲤鱼赤红,尾部摇摆出金色星子,便凑过去看了一眼。然而,待鲤鱼游走,便是一片明如镜的平静。看见她的倒影呈现在池水中,登时她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般,脑子里一片空白:泥黄色的疱疹高高肿起,覆盖了大半张脸,连月下飞泉的水都能清晰照出来,在灯下看是如何模样,可想而知。
她心中难过至极,犹如万箭穿心,不由回想病发那一夜,她喝过云婶送来的茶。
但是,那些茶并未泡完,柜子里还剩了一些。
她即刻回房,打开柜子,却发现茶叶不翼而飞。接着,她开始翻箱倒柜,找遍了整个屋子,却也没寻到那些茶叶。然后,她又去问了丫鬟,无一人看过柜子里的茶。
尚烟脑中只剩了重重疑云,不知要不要去问云婶。
而在正厅,叶光纪正接待共工氏一家三口。自尚烟提过退亲一事,他便一直在考虑如何开口。如今正是好时机。
“实不相瞒,小女近日才患上恶疾。”叶光纪坦然道,“待病愈后,恐会破相。”
共工鹏鲲道:“破相?”
韶宇急道:“会破到什么程度?”
“大夫说,或许会肤色蜡黄,或留疤,或满脸麻子……总之,会不好看。”
“什、什么……”韶宇脸色大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