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鹤轩这才接话道:“陛下喜欢吃罗汉大虾,让臣君替陛下夹菜吧,你且先退下。”
又才这才缓缓退到一侧。
朝沅睨了又才一眼,忽地笑了:“又才做事稳妥,果然朕此番,让又才跟着照顾,是极正确的事。”
元鹤轩也跟着笑了笑:“是,又才是臣君的陪嫁,又是朝阳宫的总管,一向妥帖惯了的。”
朝沅又给元鹤轩夹了几道菜,每一道菜,都是元鹤轩素日里最爱吃的。
元鹤轩心下惭愧,只得默默感慨:“陛下向来记得臣君的喜好,对臣君无微不至。臣君总是陷入风波之中,惹陛下不高兴,陛下,是不是也生臣君的气了?”
“王君是功臣之后,又是朕的结发之夫,你若没犯大错,没有做对不起朕的事情,朕不会生气。”朝沅嘴上如此说,神色却是冷冷的。
元鹤轩难得与朝沅单独用膳,今夜晚膳,摘星台那四位郎君,朝沅是一个都没带。
连元鹤轩的眼中钉牧子期,她都没有带上。
元鹤轩觉得机会难得,便小声开口道:“臣君知道,经过芒星一事,陛下对臣君有诸多疑虑,只是臣君还是要提醒陛下,小心牧大人,切不可太过信任他。这牧大人身份不明,若是他与仁国有勾结,怕是陛下根本防备不及。”
朝沅闻言倒是笑了,她侧首看着元鹤轩道:“那王君觉得,这牧大人是什么身份?”
元鹤轩再次凑近了朝沅一些,朝沅虽不喜他离得太近,终究是强忍着心绪,没有动。
“陛下也应该知道,牧大人是在道观被姐姐带出来的。可是道观上下,都说牧大人是个孤儿。牧大人十五岁之前,也不在道观生活,听闻是四处漂泊。可是牧大人会武功,会兵法会阵法,还会些妖媚的术法。如此全能之人,跟那仁国公主赵宣极为相似。陛下,臣君以为,如此身份不明之人,在陛下卧榻之旁,实在是让人担忧。”
朝沅等他一本正经地说完,才反驳道:“那既如此,王君当初又为何安排这么一个危险之人,上了朕的榻?”
元鹤轩一怔,不过他今日倒是做好了准备,不慌不忙道:“臣君知道,有些话,陛下可能不信。但是陛下与臣君乃是结发夫妻,即便是陛下不高兴,臣君还是要说,当日良夜,是那牧子期从中捣鬼,臣君初进宫之时,的确一时糊涂,可是臣君如今已经警醒了。陛下,在臣君的心里,您是臣君的君主,是臣君的妻,臣君纵然自己耍性子,又怎么可能任由旁的男人,上你的榻?”
“臣君君仪天下,本该是天下男子的表率,臣君也知道,自己不该善妒。可是陛下宠幸了空贵君,宠幸了牧大人,却独独没有宠幸过臣君。陛下登基至今,始终无所出。臣君心中焦急,也想有个嫡子。”
元鹤轩见朝沅神色不变,便上前一步,抓住了朝沅的手腕道:“陛下,今夜就让臣君留在房内,侍奉您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