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飞沉笑了笑,摇了摇头道:“你可真是单纯,我与她一母同胞,虽说这些年不在一起,可她想什么,我可太了解了。”
巫知之垂眸:“属下愚钝。”
空飞沉直言道:“她蛰伏多年,忍辱偷生,表面上是为了父皇的大业,实则是为了她自己。否则,她一个女人,为什么愿意留在神域,不回仁国呢?”
“因为她喜欢这里。神域以女子为尊,男人不过就是女人脚底下的泥,她们若是不喜欢了,可以随意将男人踩在脚底下践踏。她在这神都住久了,也沾染了这儿的习气,她想要夺位,却不是为了父皇,她想为她自己,拿下这神域江山,她想自己做女皇。”
巫知之劝道:“公主是您的胞姐,兄弟姐妹之间,唯有她与您最亲近。”
空飞沉神色微冷:“她若真的爱我,怎么会让父皇把我送到宫里来,供神域女帝玩乐?我得讨好神域的女帝,我得为她跳舞,我还得跟牧子期那贱种争宠,这对我来说,何尝不是一种屈辱?你以为,姐姐不知道吗?”
“什么胞姐,什么父皇,在他们眼里,我不过都是可利用的棋子罢了。没有任何一个人,站在我的角度考虑,也没有任何一个人,问过我到底愿不愿意。”
巫知之长叹一声,他蚊声问:“殿下,那您之后,预备怎么办?”
“听话呗,她说什么,我便听什么。父皇也让我一切听从姐姐的调令。我现在没什么反抗的资本。”空飞沉自嘲道。
巫知之看着窗外浓重的月色,起身为他泡了壶热茶。
等到茶晾得差不多了,他才将茶杯递到了空飞沉的手里:“殿下,您还有我,属下会用命护着您。时候不早了,听说牧子期早就侍奉神域女帝歇下了。她不会召见我们,您也早些睡吧。”
听到这话,空飞沉笑了笑:“从小的时候,父皇就拿我与牧子期作比,说他文武双全,稳重自持。可你看现在怎么样?他不过就是个沉迷儿女私情的废物罢了。”
巫知之倒是笑了:“您还别说,今日见到他,属下甚至都以为自己看错了。那个风采翩然的十三殿下,竟然也如小男儿一般,跪伏在神域女帝跟前,当真是可笑。”
空飞沉大抵是望月太久,他也疲累了。他慢吞吞地回到了榻上,闭上眼休憩。
而巫知之则是睡在他的外侧,随时等候着他吩咐。
丑时将过,空飞沉还是没睡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