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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苔从旁柔顺地低头听着,心里却想,她是听说过一些皇太后的传闻,知道这位皇太后可是有雷霆手段的,但便是这样一位皇太后,也可以是一位寻常的老祖母,满心里惦记着孙子,孙子不听话,她还是忍不住多絮叨几句吧。

皇太后嘱咐了一番后,懋王也就过去面见皇上了,乌苔自然留下陪着皇太后说话,乌苔知道一些鸽子经,就特意说起来养鸽子的门道。

这可是投了皇太后的缘法,兴致起来了,便开始讲她鸽子如何好,从当时怎么挑人养鸽子,怎么训鸽子,鸽子怎么飞翔怎么着陆,这话自然是源源不断的。

后来皇太后还特意推荐给乌苔:“你瞧我身边那几个,全都是养鸽子的行家,等回头你要是养,我挑两个给你,专给你训鸽子。”

乌苔自然先笑着谢恩了,因又说起府里的安置,皇太后便记起来了,叹道:“澜儿经了这一遭,性子倒是看着变好了,哀家以前多说几句什么,他嘴上不说,其实心里不耐烦着呢,哀家都看在眼里,现在倒好,虽还是不喜,但也忍着了。”

乌苔其实心里也这么想的:“孙媳也觉得,殿下性子比以前好了。”

皇太后:“要是经一场事,脾气能变好,倒是因祸得福了,说起来,他小时候其实性子讨喜得很,你说现在长大了,怎么就成这样了。”

乌苔却是想不出懋王小时候能是什么样,便道:“妾身只知道殿下年幼时便才华惊云安,倒是不知道那时候他是什么性子。”

皇太后便笑了:“倒是讨喜的一孩子,就是越大那性子越寡,到了如今,竟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。”

说到这里,皇太后笑拉着乌苔的手:“说起来,倒是多亏了你,自打澜儿成亲后,他这性子其实就比之前好多了。”

乌苔听着这话,心虚得很,不过也只能笑着谦虚几句罢了。

一时又说起懋王的身体来,皇太后忧心:“昨日特特地过来,说是要支取炭火,还说如今天寒,我听着,那必是这次伤了身体,偌大一男儿,这个季节就怕冷了,还是得好好养着,哀家这里有一些上等的补方,你拿了去,按照方子给澜儿炖了,也好给他补补。”

乌苔就更心虚了,心想他的手那么烫,哪里是气血虚的样子呢,这炭火是为她要的。

但是她自然也不敢说,只能虚应着了。

陪着皇太后说了一会儿话,便下了灵寿台,过去了福寿宫,过去时,皇上也来了,陪着皇上过来的是睿王和懋王。

睿王是皇二子,是皇后的嫡子,封在了宁州,却因为体虚,一直不曾前去就藩,皇上宠他,便给他在云安城开了府,养在云安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