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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老爷子知道,外孙女这是在宽慰他,为了他这个病,两个儿子跑遍了北京大大小小的医院。

大夫都说没法治,说这其实说属于老年病,人老了真是不添好。

他说,“那敢情好,等我腿好了,我再接几个大活儿,前天还有人找我做家具呢。”

佟珍珠点头,“到时候还是我来刷油漆。”

虽然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儿了,可老爷子还是挺乐呵,“成,到时候姥爷给你开工资。”

佟珍珠喝了糖水,又说,“姥爷,我可不是蒙你啊,你这个病,真的能治好,和我一起下乡的一个女知青,她家是河北保定的,她的爷爷就得过股骨头坏死,也是瞧了很多医院都没辙,后来听人说,易县有个老大夫专门治这个,治一个好一个,就是有点麻烦。”

这两天她心情失落,也不全是为了和许运昌那点事儿,主要是因为她姥爷。

按理说,她一回北京,就应该带着姥爷去治病的,可那会儿她想的是,姥爷的情况还成,她也怕耽误上学,就这么拖着了。

想等着她差不多上完培训班了,钱也攒够了再去。

可老爷摔了一下,都没法下地走路了,她这心里甭提多自责了。

沈老爷子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,“真的呀?”

佟珍珠点头,“那还能有假,据说是祖传秘方,很多药材捣碎做成膏药,一副用三天,一连用七副,一般两三个疗程,就能站起来走路了。”

“连续用上三年,就能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
她这话有些是胡诌的,五分场压根儿没有河北的知青,但易县的确有这么一个专门治股骨头坏死的大夫。

她为什么知道,是因为赵建林的一个亲戚有这个病,都瘫床上半年了,两侧都有坏死,比她姥爷严重多了,后来竟也治好了,走路遛弯什么的都不影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