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日子以来,林鹿春便时常心不在焉。江鹤同知道她定然是在思索那件被她遗忘的事,但这事具体是什么,林鹿春自己都不知道,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。
“哭来的皇位?”愣了半天,林鹿春突然喃喃自语道:“怎得听着如此耳熟呢?”
林鹿春的眼睛骤然瞪大,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,在原地来回踱步。
“桑维翰!”
她的脑海里终于闪过了一个名字。
“桑维翰?”江鹤同神色诧异地看向林鹿春,“此人是石敬瑭手下的一个谋臣,呦呦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?”
“父皇帝、儿皇帝,原来便是此时……”林鹿春摇头晃脑地走了,留下江鹤同在原地,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的背影。
那一刻,江鹤同突然意识到,其实自己根本不了解徒弟的过去。
林鹿春从未和他提起过十五岁前的事,有关她的身世,江鹤同一无所知。
甚至连蛛网也从未在收集情报之时得知过任何有关林鹿春过去的事。
他的徒弟就像是在某个时间凭空冒出来的一般,竟然无一人知道她的一身武功从何而来,也没人知道她家在何处。
江鹤同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他要怎么开口向呦呦询问?
她会以实相告吗?
江鹤同有种预感,这件事是两人最后的一层窗纸。
一旦这层窗纸捅破,要么呦呦便同意与他长相厮守,要么呦呦便抽身离去。
两个后果相差如此悬殊,让江鹤同愈发不敢轻举妄动。
林鹿春可不知道师父正在自己背后胡思乱想,她一会到毡帐中,就提笔开始给龙铮写信,叮嘱他盯紧石敬瑭的动向。
如今石敬瑭还没有举兵谋反,林鹿春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做那遗臭万年的恶事,只能吩咐龙铮派人查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