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青石,燕绥坐着比徐嘉式高出一截,低头看摆弄鱼竿的徐嘉式,他专注于一事时眉头会不自觉地皱起,显得执拗又坚韧。
在他刚醒来那段时间,两人都异常焦躁,见面说不上两句便不欢而散。
燕绥满心挣扎,自责的同时,怨恨为什么徐嘉式偏偏忘了自己。想不管不顾地把这三年桩桩件件对他倾诉,甚至想让他再次知道自己是即将做爹的人了。但冷静下来又瞻前顾后地害怕,怕这样疯狂的行为反而把他推得更远。
隔着三年时光,许多人与事像隔着一场大雾似的难以捉摸。
这其中最让人为难的,便是徐嘉式的父亲。
燕绥不知道老周王都对徐嘉式说了什么,也没把握在此情此景,在徐嘉式那里取得比他父亲更多的信任。
所以,徐嘉式不提老周王假死,燕绥便也不问。
但今天,他主动提起了。
燕绥喉头上下滚了滚,主动开口却是下意识地岔开话题:“不知道这河里还有什么鱼,朕不会钓鱼,今晚能不能吃鱼就看摄政王了。”
徐嘉式抛了钩,侧头看燕绥:“臣活了三十年从来没钓上过鱼。”
“那上次——”
“什么上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