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勉青小友,”阳家家主拍拍他肩背,拿捏着恰好的分寸提醒道:“小陆不是寻常妇人,你可要将准备做足才是。”
“请您放心,”陆勉青看着忙来忙去的卢菀,目露微笑:“昨晚二叔喀血,大夫来看过,说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。”
龚文之眯起眼,缓缓摇头:
“丧事一办,小陆必定会以守丧为名留在宁州,到时候她成了孀妇,更不好赶了。”
“龚家主说的是。”这十四岁的家主微抬着头,面无表情地说道:
“让陆仲愚死在家里,岂不晦气?今早城门一开,我已将他和小陆一道送出城去了。”
龚文之张开嘴,愣是没合上,半晌才说道:
“这是……分家了?”
“分家?您别说笑话了。”陆家勉青微笑道:“他们名字都不在族谱上了,还谈什么分不分家呢?”
龚阳两人对视一眼,都不由自主感到了一阵胆寒;
这么小的年纪,见事就能如此分明;出手也足够果决,足够狠辣。
“钱也好,人也罢,除了他们自己的肉身,我什么也没让这二人从陆家带走。”
陆勉青肩膀微微一耸,用十分轻松地语气说道:
“不过我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。陆家在南境山里有处偏远庄子,家里有犯了事又不好送官的下人就都打发到那里去。”
“我特意安排了最孔武有力的家将‘护送’他们;不论叔叔婶婶们的下半辈子还有多长,今后都可以永远留在那庄子上不用再出来了。”
龚文之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