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来时,都是在她睡下好久, 他才堪堪轻声推门,第二日一早,她醒来, 和在亭松镇那里时一样,她身侧的枕边早已凉透, 好似昨晚不曾有人来过一趟。
她有想过等他,想和他好好聊聊。
她怕睡在床上头挨枕会睡着,便点了一盏灯地坐在桌边, 怎知到了后半夜, 却还是趴在桌上熟睡。
再次醒来时,她是被他抱起正欲轻放在床榻上。桌上的蜡烛燃得只剩下半截, 烛底已聚了好一些的蜡团, 灯火暗黄,摇摇曳曳,映在人脸上, 平添几分的柔意。
显然苏墨没料到姜芜会醒, 在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,他还微微愣了下,继而才替她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身上, 道:“以后不用等我。”
姜芜揉了揉还有几分睡意的眼,强撑着靠着床头坐起, 与他坦白地说:“我想和你聊聊。”
苏墨取过另一只绣枕垫在她的腰后, 面上平平淡淡, “聊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姜芜方才说出一字, 小腿忽地一抽疼,柳眉皱起,她攥了攥盖在身上的被子一角,紧紧咬着下唇,憋下嘴中的惊呼。
苏墨眼神暗下,又是说道:“以后别等我了。”
细听时,就连他的话语里都带了丝温怒。
他掀开薄被,按在她的右腿上,问:“这只?”
“嗯。”姜芜点了点头,倾身正要去碰,被他一手按在肩上,给按了回去。
姜芜抿了抿唇,知晓他现在不喜听人讲话,也不再说得什么。
苏墨给她按了会儿抽筋的右脚,忽地开口说道:“其实那日我没想到回来时,你已经结束了的。”
要不怎么才能说姜芜最是懂得苏墨呢。
苏墨口中莫名其妙的一句话,姜芜还是能知晓他说的到底何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