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稚年偏圆的杏眼咕噜咕噜乱转,手指蜷缩,左手拇指指腹蹭了蹭食指关节。

他长这么大从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,武力值约等于零,只能老老实实躺着装晕,借外套遮挡,睁着双透亮溜圆的眸子,悄咪咪往主角受那边瞄。

晏辞仔细擦了手,靠着墙,身形清瘦又修长,一条长腿伸出去,另一条随意屈着。

右手紧紧握着左手手腕,指尖用力到发白,脸色难看,呼吸越发沉重。

像是……有什么沉疴隐疾发作了。

夏稚年看的不明所以,半睁着眼悄悄往那边望。

外面暗了下来,地窖里的光源只有头顶一小块破洞,里面光线愈发暗淡。

直到某一个瞬间。

顶上小洞再没有一丝亮光落下,地窖陷入彻底的漆黑。

晏辞蓦地低哼一声,浑身轻颤。

夏稚年努力睁大眼,模模糊糊看见个人影扶着墙慢慢站起来,呼吸愈发急促,焦灼躁动似的在墙上摸索,掌心擦过冰凉墙面,下一瞬——

“嘭!”

重重一声响贯彻黑暗。

对面人一拳砸上石壁,关节处迅速鲜血淋漓。

夏稚年一惊:“?!!”

不对劲。

他被这声惊的一颤,心口跟着重重跳了一下,当即想掀衣服起来。但在他动作前一秒,晏辞又摸索着打开书包拉链,从里面取出什么。

伴着“咔”的一声,一束冷白色光芒倏忽亮起。

地窖不再是彻底的漆黑。

晏辞低低松口气,喘息声在幽深地窖里轻轻回荡,重新靠着墙坐下,呼吸缓和几分,苍白的手腕搭在膝盖上,手里拿着个一指长的随身手电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