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不宜迟。”牧怀之盘了盘时间,沉吟道,“我明晚就去,取到答卷后就到公主府找你。”
接着,他抬手,轻轻理了理陆齐光的软发:“你害了风寒,今夜就好好休息,不要忧虑太多,只管将事情放心交予我办。”
发丝蹭过脸颊,陆齐光眯了眯眼,像只听话的小猫,将脑袋蹭上他的手掌:“好,我都听你的。”
因牧怀之的动作太过温柔,她生出些许困倦,正要沉浸于当下的安心感时,突然冷不丁地想起了另一桩事。
“对了,怀之。”她一壁说,一壁握住牧怀之的手,将手心贴上自己的侧脸。
“要是一切顺利,你就一起把居正卿的答卷也给带回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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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怀之走后这一夜,陆齐光没再有过梦魇。
她一觉睡到天明,苏醒时,先前萦绕周身的不适感已一扫而空。
陆齐光下榻后,发现桌上摆着一只碗,里头还盛着不少药液,光看颜色就苦涩异常。她盯着那碗看了一会儿,不记得自己何时喝过药,想了想,最终还没是没将碗端起。
这一日的时辰过得很慢。
陆齐光心知,牧怀之将于今夜潜入贡院、窃取答卷。她对他的能力虽然有信心,但也止不住地为之而担忧。
于是,她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,连逗弄狗子的心情都没了,只盼着时辰早早过去,希望一切万无一失、牧怀之尽快来找她。
陆齐光的焦虑,全被元宝看在眼中。
其他仆役无法观察入微、发现不了自家贵主的异常,那元宝就是公主府内一等一的火眼金睛,甚至能精准无误地说出陆齐光每天会掉多少根头发。
可她不知此间原委,只能干着急,绞尽脑汁地想法子让陆齐光开心起来。
她记起,昨夜那位居会元,似乎特地给长乐公主送了什么礼物来。原本,她是昨日就要拿给陆齐光看的,可因着陆齐光害了风寒,就把这事耽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