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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宫走路便是。”她苦中作乐似地笑了笑,“正好,本宫想自己待一会儿。”

陆齐光买了一把新伞,撑着它,一路走回公主府。

她回府时的模样狼狈极了,发丝紧紧贴在鬓角,还往下淌着水珠,褙子已经湿透,新裁的衫裙没有幸免,鞋袜之间都满是津津的泥水。

来应门的是元宝,一见陆齐光如此,忙将她接进府中。

元宝一壁张罗着府内的婢子、为陆齐光烧水洗浴,一壁心下不解:她是记得陆齐光出门前那幅欢天喜地的样子,不过出去听个榜而已,怎生落得如此田地?

可她没问,怕万一触到陆齐光什么伤心事,干脆就缄口不言。

淋着雨走了这么一遭,陆齐光的四肢百骸都透着冷意,直到钻入木桶、浸泡在热水之中,才多少恢复了些许温度。

不过,她虽然身子发冷、脑袋昏沉,但好在情绪已经平复下来。

陆齐光掬起一抔水,慢慢浇上自己的手臂。

在方才返程的途中,她已然觉察到贺松科举成绩的蹊跷之处。

她知道贺松在诗赋方面才华横溢——且不说那几句神来之笔,就冲他能和陆玉英侃侃而谈,便知他确实满腹经纶。至于策论,她看过贺松的手稿,也是旁征博引、微言大义。

按理说,凭借贺松的才能,连省试都通不过,是绝对不应当的。

除非……他在省试的卷子里,写了什么让主考官看着不敢给他高分的东西。按照贺松那放荡不羁的性格,也不是没有作出这种事的可能性。

陆齐光正昏昏沉沉地思考着,屏风外便传来了熟悉而急促的脚步声。

“殿下。”

元宝绕过屏风,走到浴桶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