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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不知为何,将这件事瞒下来,竟令她有些心虚。

陆齐光正踯躅着,甫一抬首,便瞧见不远处的书案上放着一封书信。

她走上前去,拿起书信,拆开阅读。

写在纸张上的字迹刚劲有力,一瞧便知是牧怀之的手笔。

在书信中,牧怀之率先道明了昨夜调查的情况。

定远侯府谋生其一,是昨日二人追查的地下赌坊。

虽然为了营救被充作赌资的娘子、令原定计划生变,但二人昨夜一行并非毫无收获:那鲍三郎刚愎自用,竟将同定远侯府来往的账册随身携带,牧怀之趁着打斗之际,已将账本顺了过来。

而那名被救出的娘子,牧怀之记下了她的长相。

赌徒本性难移,若放任那位娘子继续留在夫君身边,只怕往后还会被当做赌资、随意出卖。他已安排副官去跟进此事,为娘子力争和离,不说再寻好人家,至少别再受什么委屈。

读到这里,陆齐光心生感慨。

她想牧怀之其人能文能武、多才多艺,不光会听骰,还会顺手牵羊,甚至还能将她没考虑到的部分也想进去,替她完美地处理了那名小娘子的事件后续。

而如今账本到手,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,将账本公布,便能力克定远侯府。

陆齐光再往下看,牧怀之便践行诺言,同她说起了定远侯府营生的“其二”:他追查发现,除却下赌坊,定远侯府还暗中经营着上京城内的一座花舫——秀音舫。

“花舫”二字入目,陆齐光面色一红。

她虽是未出阁的公主,却也知道花舫是什么地方。

尚不知书信中是否会提到什么羞人的内容,她一时犹豫,下意识将手中薄纸捏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