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收拾定远侯,陆齐光一点儿也不着急。
蔡昌被她折腾得那样狼狈,未必会对定远侯和盘托出,但不论他怎样表达,一定能传达出一个讯息——他把“讨好长乐公主”这件事搞砸了,并且急需补救。
像定远侯那样贪得无厌的人,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,眼下付出再多也甘愿。
所以,陆齐光知道,定远侯会来找她。
她所要做的,只是像蜘蛛一样,盘踞在为他而织的网里。
此后,陆齐光等了不过三五日,果然等来了定远侯。
彼时,她正在书案前抄着观音心经,才写下一句“色即是空”,便看见回事的小厮着急忙慌地跑进屋内,还险些在门槛上磕绊一跤。
“殿下,定远侯府送来了不少礼物。”小厮气喘吁吁,“多得将府门都堵住了!”
陆齐光搁下笔,向会客的前厅走:“请他进来,好茶伺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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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齐光入前厅时,定远侯晁鸿祯已等在那儿了,一看见她,便露出笑容。
晁鸿祯的模样生得不算差,鹅蛋似的脸盘子上,挂着一对宽眉与两只长眼,耳朵宽厚,倒很招财。他的长相平凡而无害不出众、不锋利,很容易叫人放松警惕。
“殿下。”晁鸿祯向着陆齐光迎了上去。
陆齐光没搭理他,径直自他身旁走过,一语未发地落座于厅内主位上。
她垂着眉,低着目,眼睫如帘如扇,看着不大高兴。还未等晁鸿祯开口说话,她先自袖中取出一方锦帕,呜咽着抬起手,为自己擦起泪来。
陆齐光一面擦着泪,一面悄悄觑着晁鸿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