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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定远侯闻殿下乔迁,特命小人为殿下献宝。”蔡昌打开匣盖,恭敬地将手中的宝匣奉给陆齐光,“串珠流苏嵌玛瑙蝠纹金簪,为殿下定制,仅此一支,望殿下笑纳。”

元宝上前,为陆齐光递来丝帕。

隔着一层丝帕,陆齐光拾起金簪,侧目打量:用料精美,做工优良,样式也合她的口味。

“本宫很喜欢。”她轻轻一笑。

蔡昌得此夸赞,放下心来。这礼物是他为定远侯出的主意,待定远侯讨取公主欢心、得到驸马的位置,便是定远侯府一众人飞黄腾达、大富大贵之日。

他想陆齐光虽然美艳,却是个没远见的粗鄙女子,只爱些豪奢的金银珠宝,好打发得很。

可蔡昌还没来得及偷着乐,陆齐光的后话又出口了。

陆齐光神色黯淡:“只是……”

“往日三五珍宝,今日唯有一件,若是定远侯变了心……”她双唇嗫嚅,容神楚楚,“有情人终成眷属,他只亲赴府内、同本宫讲一声,本宫定不会埋怨他的。”

她两道细眉忧愁地撇下去,一点惆怅漫上来:“如此应付本宫,真叫人伤心了。”

这一席话敲在蔡昌心头,听得人战战兢兢、诚惶诚恐。

他慌忙地退开两步,“咚”地跪在地上,急道:“小人罪该万死!”

“这金簪是定远侯特地为殿下所打,寻的材料、请的工匠,四海之内无出其右。定远侯待殿下情真意切,绝无旁人。若是小人失职、引殿下不快,还请殿下责罚。”

陆齐光闻言,默不作声,只留下凄楚的侧影。

情真意切,绝无旁人。这话若换了从前的她听了,多半就信了。

可她已亲眼所见定远侯落井下石的行径,知晓其人品卑劣、狼子野心——为了成为驸马、名正言顺地攫取她身后的国库,斥重金为她打一支金簪,又算得了什么代价呢?

她抬手,以柔白的手背,拂去那隐隐约约的一点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