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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又是一声叹,他能说什么。手心手背都是肉,父皇待他实在是好,世上能如他一般轻松的太子,实在是前无古人。作为帝王,父皇的考量也不算错,安国公府远在新南边陲,偏偏占据大片土地,还有能力拉拢吐蕃,若是她与吐蕃联手,连成一个半圆,把中原包在中间,成为实际上的过中国。

这样一个能臣干将,偏偏只有两个孙女作为继承人。就是旁人家只有两个儿子,也是要提心吊胆的,更何况两个孙女。用最小的代价,换取最大的利益,谁看了都说是好主意。

可是道理是通的,人情却不通。

寻常父亲,总是会为儿子寻找一个合心意的妻子,盼着儿子生活顺心;仁慈帝王,也不会这样□□算计,仿若民间吃绝户。

太子的为难,二皇子知道。“大哥别担心,我早就想开了。我身为皇子,受天下供奉,牺牲理所应当。只是,我终究是个人,被牺牲之前,还想挣扎几下。若能逃出樊笼,余生欢喜。若是命中注定,扑腾这几下,我也了结心愿,不至于日后每每想起,只余后悔舊獨。”

第三声叹息,被太子沉重得吐出来。太子拍拍二弟的肩膀:“你长大了。”

道理都懂,只是心里这道坎,总是过不去。

事到如今,太子只能安慰自己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只是安国公疼惜孙女,只有两个独苗,溺爱一些难免。所以,提前回云南,只是一片慈心,与什么朝政啊、局势啊,都没有关系。

安国公离京这事儿,并未在京城引起太大波澜。

秋闱、春闱、特科、太子大婚、公主出嫁,喜事、大事一件接着一件,看完这些热闹,又该过年了。

只是,朝堂上,皇帝一直挂念着一件事:吐蕃使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