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我知道。”
“虽然各科考中录取都有功名,但除去医科、水利之类看重特长的,最优选其实是文邦经国科,此科最难考,考中后也最受重用。表兄在国子监成绩我听先生们都夸赞过,你若考文邦经国科,把握很大。”
“大妹妹谬赞。”
“白家并不需要你支应门户,上有三品大理寺少卿,你这少年才子,再沉淀几年,成绩会更好。”
“我都明白。”
“那你想考哪一科?”春生图穷匕见问道。
白竑苦笑,“明法科。”
春生从炉子里取出温好的果酒,倒了一杯喝下,默然无语。
迟生从考试准备事宜中抽回精神,劝道:“表兄,你要想清楚,一时冲动,日后要用很多年来弥补。你什么都不缺,何必走更难更险的路。”
“多谢两位妹妹。我知道的,若非至亲之人,不敢在这些事关人生前途的大事上参详,我也深知两位妹妹对我的关怀。只是,我心意已决,只想报考明法科。”
“往日,你对律法刑部之事并没有特别喜爱,考明法科你在官场前程会比别人艰难。”
白竑洒脱一笑,“与别人比,永远是比不完的。我知自己是真心喜爱律法一道,虽天赋不足,但勤能补拙。终有一日,我能明断是非、为百姓仗义执言,为被冤者伸冤雪耻。待到晚年,或著书立说,或主持编撰修订我朝律法,或许有幸在青史上留下姓名。”
他说喜欢就喜欢吧,都是成年人,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春生、迟生都不再劝,只是举起酒杯,笑道:“那就提前恭贺表兄,心想事成。”
三只青瓷杯子碰在一起,少年人的梦想总是如此美好。
酒过三巡,菜也吃得差不多了,宵禁时间也快到了,三人说笑着下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