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拱卫四周边境的将帅中,皇帝最满意的就是安国公,不仅因为她镇守的疆域最广,她的能力最强,而是她汉化程度最深,最向往中原文明。
“哎,治理地方,会用人就行了。朕听闻李先生家的幼子去她麾下掌管官学,这就很好,物尽其用,人尽其才,朕等着看今年殿试,有多少滇地俊杰。”这说的是李正见。
皇帝对安国公再放心,英国公也要尽劝谏提醒的职责:“听闻去年有向化之民前来投靠,安国公未引其入朝。安国公能吸引别族来投,可见威望日隆。”
“朕看过李卿递上来的奏疏,还配了图画,那些土人矮小黝黑,只在腰间围一块遮羞的布,无论男女都不穿上衣,身上用颜料绘制图腾。即便开放如云南,都不能接受这等穿着,听说刚入城的时候,许多人惊舊獨呼掩面,以为是山里的猴子。”这说的是李知府。
这话说得刻薄,英国公都忍不住笑起来。“既是未开化之人,倒也罢了。”
“对了,李卿在云南也有六年,任满两轮,这回吏部考选,记得提醒朕调他回来。”皇帝转头对垂拱殿大总管吩咐,他日理万机,说到哪儿安排到哪儿,不然再想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。
“是。”大总管躬身应下,这些年早已练就一身过耳不忘的能力。
“到底是太后族人,历练够了,也该入朝为朕分忧。”皇帝感慨一句,问道:“南边海上还有群盗劫掠船只吗?”
“靖海侯整顿之下,海寇已不敢在我大齐海疆游弋,海疆战力无忧。”
“是了,主要是市舶司的商税,贪腐成性,那些蛀虫以为朕不知道吗!还有天灾,台风入境,不可捉摸,海边房屋全部摧毁、大船也不能幸免,至今未找到应对之法。去年新下水的宝船,沉了一艘,那是朕拨内库钱财造了三年才成的啊。”皇帝说起宝船沉默,心疼得直抽抽。
这些与军事无关,英国公只带一双耳朵听听便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