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门在外,不必多礼,请起。”春生叫起,温和问道:“你来昆明做生意?”
“回大姑娘话,自从那案子过后,我变卖一半家产捐给晋宁州慈幼院,带着幼弟到昆明讨生活,如今重开了造纸作坊。”
“嗯,看见你如今有了好日子,我们也很欣慰。”
“民女能有如今,多亏白大人明察秋毫,多亏两位姑娘帮扶之情,民女感激不尽。”说完,又要跪下。
“好了,安坐吧。”春生摆摆手。
迟生看出她不耐烦,接口道:“不必谢,不过举手之劳。”
盘四妹却很诚恳,“对恩人而言不过举手之劳,对民女却如同再造之恩。民女年幼,独自带着幼弟,难免有人欺凌。插戴上恩人给的金钗,旁人也不敢欺压太狠。受此大恩,怎能不报。民女听闻两位恩人捐出世女遗物,投入社学、医堂,民女卑贱,也有几两银子,想捐给社学,资助那些家贫女童。若是家中有合适人选,还可来民女的造纸坊做工。”
迟生笑:“去与社学联系就是。不过,只能以商会的名义一同捐助,不能为你单列一个名头。”
商人资助学子是常有的事情,和富贵之后修桥铺路、造福乡里一样,都是富人的常规操作。但资助学子这种带有“奇货可居”性质行为的事情,不能任由他们自便。早些年,迟生就想办法把对学堂的捐助分成了“乡会”“商会”之类,不能太过突出个人、某个家族影响力,更不能让社学变成金钱名利场。
“岂敢、岂敢,民女不过一微末商人,不敢单列。”盘四妹十分恭敬,“民女本不该贸然求见,只是在街上偶遇贵人车架,冒昧剖白心曲,想着定要告知民女报效之心。”
“我们姐妹用你报效什么?”迟生轻笑,“好好过日子,不作奸犯科,有余力帮别人就搭把手,如此就是报答了。”
盘四妹一时愣住,迟生也不逼迫,转了话题,问道:“如今你的造纸坊经营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