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大人无言以对,他这一生为民请命、不畏强权,为友两肋插刀、肝胆相照,为血亲豁出性命、生死相报,可在夫妻一道上,确实有所亏欠,他做不到坦诚。
但是,这与苟且阴私无关。
世女怒目圆睁,她高贵、富有、美貌、聪慧,她的一生完美无缺,本该完美的活着、完美的死去。是这个不负责任的伴侣,毁了她的完美。
院子里,匆匆赶来的春生和迟生又悄悄退走。
迟生无法评价这对夫妻,她一方面觉得世女钻牛角尖,把情爱看得太重,愧对世女的身份和职责;一方面又觉得白大人不诚恳,人家招婿条件早就摆在那里,你做不到何必招惹。如今摆出一副坚贞不屈的态度,衬托得世女无理取闹似的。
回到迟生的院子,阿温也被人领了进来,不知春生什么时候安排的。
只见春生笑得自然:“阿兄,快来坐,今晚肯定没吃好,我们兄妹再加一餐。”
阿温羞愧于自己让舅父舅母吵架,又为两位表妹的举动暖心,可他年纪尚幼,处境尴尬,也不知自己的出路在何方。恨不敢恨,爱不敢爱。
迟生理解这种寄人篱下的感受,前有李休一诽谤,后有当家人指责,阿温的境遇几乎是标准的“寄人篱下”模板。
“阿兄,别想那么多,大人的事情大人解决,咱们兄妹的情谊永远不变。”迟生笑道,“夜宵可没有熊掌鹿肉,都是家常菜,咱们对付一晚。明日,我去城外顺便带点儿鲜鱼回来。”
“迟生妹妹伤还没好,怎么又要出门,还是在家多养些时日。”阿温担心道。
“没事儿~都关几个月了,坐牢也得透透风啊。我不走远,就去几个工坊看看,你们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