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间才听说,大姑娘也给她院子里的新雨和新芽发了奖励,四个考生凑钱一起请两个院里的丫鬟吃酒,连史、王两位姑姑也凑趣喝了一杯水酒。
虽则高兴,大家都有分寸,没闹太晚,第二天迟生一大早起来,就见桂英和栀子过来服侍她洗漱:“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,我给你们放假了啊。”
“姑娘好性儿,我们哪里累了,昨儿已经高兴了一天。”桂英扶迟生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,慢慢给她把发辫打散,重新梳妆。
感谢太/祖,梳妆台上摆了玻璃镜。因此,迟生也能透过镜面,清楚得看到栀子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迟生不动声色,等吃完早饭,栀子才上前一步,行了个大礼,仿若破釜沉舟一般道:“姑娘,我不想出府,还想多伺候姑娘几年。”
“嗯?栀子姐姐这话怎么说?我也没有要撵你出府的意思啊。”迟生不解。
桂英连忙帮着圆场:“姑娘有所不知,我和栀子已经满了十五,外学堂的课也学完了。按照往常惯例,也该打算着出府了,好让下头的妹妹们提上来伺候姑娘,也多历练历练。”
“哦,这样啊,那你俩是怎么想的呢?”
“我不愿出府,想自梳做个管事姑姑,留在姑娘身边!”栀子斩钉截铁道。
“嗯,栀子姐姐才十五岁,一直照顾我,你的意愿,我自然是要尊重的。”迟生沉吟了一下,问道:“我记得你家里没有什么近亲了是不是?”
“姑娘明鉴,我父母兄弟都死在丙申之乱里,若不是我运气好,遇上府里采买丫鬟,恐早死了。当年就是一个远房叔叔卖了我,要是回去,不过是再被卖一次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