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嗽后,声音很轻,带着沙哑:“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骗我,说是为我好,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接受呢?还是说,其实你从没将我看作平等独立的个体,只要你想,只要你可以,怎么样对我都行,用你的话说,这样是爱我,是为我好。爱是多么美好的感情……你却说是因为爱,所以伤害自己,欺骗我。”
梁映真慢慢撑着身体坐直,脸色苍白得厉害,推开扶在肩头的手掌,眼泪扑簌簌地掉落。
“昨天以前我知道你爱我,现在却不确定了……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爱?是占有欲?还是被要求离婚后的不甘呢?”
“梁映真!”
傅审言抿紧唇,眸中亮起一丝怒意的微光。
她凄凄地弯了弯唇:“你叫我的全名了,是不是要教育我了……”
傅审言收紧手掌,大脑里迅速准备的一席话被迫咽回,薄唇微张了张,最后只吐出“你需要冷静”一句单薄无力的话。
她垂着眼睛,目光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,泪水啪嗒啪嗒地掉,死命咬唇扭开脸,看向雨帘飘摇的窗外,玻璃窗蒙上一层浓浓的雾气。
书房里也冷冷的,让她不自觉地想要瑟缩,想要抱着胳膊。
死寂令人压抑,她轻声打破安静:“怎么不说话?”
“无话可说。”他停顿,“但以后,我不会再骗你。”
“同样的话你在车上说过一次。”她抬起雾濛濛的眼眸,“这次,我说服不了自己。李大|师的催眠为什么偏偏漏下大学的记忆,我不想再追究了。”
傅审言嘴角倏地紧绷。
清甜的声音此刻只剩疲惫:“我去大学,你说不想我住校,就算不住校每天奔波有点累,没法及时和同学沟通模型设计,我听你的每天回家住。这次回来也是一样,从学校搬回家住。对联合培养项目很心动,你说不想异国,我也听你的没去申请,还有好多啊……你说的,我都听。”
长睫微颤,漂亮的脸有些落寞:“昨晚我想,是不是我的原因,太听你的话给你错觉,好像什么都可以替我做决定,应该爱谁,应该怎么过我的人生。所以我也好骗很轻易被看穿是吧?我想起了三叔,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,最后也被你看穿,才在三婶的墓地被警察抓起来……三叔都这样了,我被轻易看穿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我是爱你的。”傅审言发觉说话竟然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