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征倾身认真看了看,对面男人眼睛不比白天清明,几分涣散和迷离。
他满意笑了:“是嘛,我就说我酒量不至于比你差嘛。”
程越给自己倒上一杯,捏着小杯里映上吊顶晃动的光影,注视着宛若呢喃道:“你说……世界上真有失忆这回事吗?”
“电视剧里有,生活里我是没见过。”谢征笑,“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个。”
程越抬手喝尽杯里的酒,低下头,模糊地喃喃:“我也,不想信……”
说完身体一倒,头直接趴在桌子上了。谢征一愣,无奈笑起来:“刚才好好儿的,说倒就倒,不能喝还一个劲儿地喝。”
他招呼来服务员买单,拉起程越扶到停车场,往车后排上一塞,不知道他住哪儿,就近挑了家酒店给他扶进房间往床上一丢,囫囵拿被子给人一裹,关上灯走人。
半夜,程越喉咙干渴地咳嗽几声,慢慢醒来。
酒店窗帘没有拉上,不夜城深夜的灯光混着清冷的月色隐隐绰绰照进几分。
他揉按发胀的太阳穴,慢慢坐起身,环视黑暗的四周,掀被下床打开灯,走去房里的小冰箱里翻出一瓶纯净水,拧开一口气喝光。
清凉的水顺着喉咙直入肚里,混沌的大脑跟着清醒过来。
黑暗里,他独自坐在床上,那么安静,将人的感官无限放大,发胀的太阳穴,头脑却愈发清醒。
他低着头,握着手里空空的纯净水瓶,一动不动。
一些强压不去想的回忆毫无征兆地跳出来。
因家境不好,他自小到大学习刻苦,想改善家境、给家人好一点的生活,于是即便上大学后时有女生示好,他不觉现在是谈及情|爱的年纪,一概拒绝。
梁映真却出现了,以不容人忽视的明艳出现在江城大学校园里,追求者甚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