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吃,不合胃口么?”他注意她的停顿。
旁边的高文莉已经上前准备给她换,梁映真忙道:“没有没有,我就在想,是不是换件衣服比较好啊。”
傅审言淡淡上下扫了下她今日的衣着:“不穿正红色就好,你想换也可以换,随你。”
早餐吃完了,她还是回到卧室挑出一件米色天麻长袖和深灰长裤,也不知道他们家祭拜的规矩是怎么样的。
之前出院,赵卓丽带她去过老家祠堂拜祭,当时她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,赵卓丽却是实实在在地跪拜、虔诚上香,感恩祖先保佑她苏醒。
不管怎么说,穿裤子总是方便些。
傅审言在车里等到她上车,没说什么,淡声吩咐去安陵。
安陵很远,商务车行驶了一小时还在绕城高速上。
车里一直很安静,傅审言平时已经是寡言少语的一个人,今天更是将这种特质发挥到极致,上车开始便处理打开电脑处理工作。
他今天穿一身纯黑西装,里面是白色衬衫,腕表和袖扣安然在应该在的地方,如同平时的一丝不苟。
整个人神情淡漠,只有笔记本键盘上的一双修长的手在敲击,像是又回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。
他什么也没说,但气压很低,车里的空气仿佛凝固。
梁映真全程安安静静,心里有个直觉,傅审言从没跟她提及大哥和别的家人,却隐隐能感觉到他们对他意义重大。
安陵位于江城的东边,那里有一整座山用作公墓,大概正因如此,周围没有别的商业区和居民区,显得尤为冷清。
两人下车后,傅审言默不作声拾级而上,梁映真安静跟在他身边。
沿途偶尔见到旁边大片草地上竖起的一个个墓碑,有人停留在某一个前,放上一束花拜祭。
山里空气也清新,却在安静到压抑下的氛围显得很清凉,天从早上起就很阴沉,更像是入秋后的萧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