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此刻,她终于有了失忆的实感,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印象,一丢丢模糊的记忆也没有,还有些直觉上的抗拒。
一时间,她甚至连地产千金的身份都不想要了。
苍白的脸蛋终于有了点生气,透出薄透的红,她紧紧抿着唇,在两人的视线里憋了好一会,半晌只能弱弱地蹦出一句。
“他可以不是吗……?”
-
梁映真并没有说上很久的话,聊了会便觉得头昏脑沉,赵卓丽按下铃唤来医生,简单检查一番说只是太久没有说话,有些劳累,需要休息。
在医生安抚赵卓丽的焦急时,梁映真已经睡着了,要不是去掉呼吸机且呼吸平缓,赵卓丽差点以为她又陷入昏迷。
“梁小姐三年前入院时,我跟您讲过的,梁太太。植物人半年内清醒的概率有一半,但梁小姐昏迷了三年,去年还有过一次心脏停搏,从医学概率上讲呢,发生过心脏停搏,能恢复意识的可能性连5也没有,梁小姐能清醒,已经是奇迹了啊。”
“至于她的记忆缺失,等梁小姐醒来,我们会对她做一个全身检查,看是不是有脑部淤血积压。”
医生的话,稍稍安慰了赵卓丽的心情。
走出疗养院的大厅,夹杂着细碎雪花的风扑上脸,吹得赵卓丽冷静了很多,至少女儿已经醒了,记忆有没有不重要,比起之前以为这辈子也无望的绝望来说,已是不敢奢求的现实。
再说,医生没把话说死,说不定记忆能恢复呢。回去她再多拜拜菩萨就是。
这么一想,心情顿时轻松许多,步伐也轻松。
雪地湿滑,她没踩稳,重心不稳身体一晃,身旁一只手稳稳扶住:“岳母小心。”
和傅审言一年见不上几面,听见这一声“岳母”,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,十分不习惯和别扭。
赵卓丽愣了愣,才心情复杂地说了句谢谢。
傅氏集团前年结束内部派系斗争之后,身为傅氏集团掌权人,傅审言平日甚少在外露面,行事低调。只有傅氏旗下公司蒸蒸日上的股价,才隐隐指向庞大集团背后这位年轻的实权控制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