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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怡一个弯腰,从江妈妈给段家老祖宗准备的祭菜里,端出了一盘卤猪耳朵,搁在了祈郎中跟前。

“先生早晚得吃的,早一些吃,晚一些吃,又有何妨?”

祈郎中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他伸出手指,点了点段怡的脑门,“有得吃还说晦气的人,那是死了也没得吃的。”

“为何?还请祈先生赐教。”顾从戎紧张的朝着祈郎中看去。

祈郎中眯了眯眼,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,“你这老儿,倒是不厚道。要不我说,有的人像那河山印,人人当宝;有的人是那路边草,狗都想上前踩上一脚。”

“不过世人多半眼盲心瞎。”

他说着,在袖笼里掏了掏,掏出了一双筷子来,夹起了一块猪头肉,愉快的塞进了嘴中。

“招式太过复杂,蠢人练不好;杀伐果决之气太盛,性子温和之人也练不好。”

他说着,又掏了掏,掏出了一个酒盏来,推到了段怡面前,示意她倒酒。

段怡呵呵一笑,“先生袖里如此有乾坤,居然没有靠小抄榜上有名,当真是当世唯一正直之人!”

她嘴上说着,手却不慢,给祈郎中倒了酒。

祈郎中砸吧了一下嘴,端起酒盏抿了抿,又在袖袋里掏了掏,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来,递给了段怡,“你年纪小,喝不得酒。我特意叫人给你捏了瓶香瓜汁,喝罢。”

捏一瓶香瓜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