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羽指着那十多个拥挤的花盆笑他:“家里摆这么多长寿花,是很怕死吗?”
“这玩意儿叫长寿花?”程应欢凑过去看,“我哪里懂这些!应该是保洁阿姨养的,养得还挺不错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长寿花朵小而密,一簇簇,一捧捧,热闹拥挤,喜庆又吉利。她走过去,倚着封闭阳台的落地玻璃,和程应欢一起看花。
“我爷爷也养过长寿花,九盆。后来被邻居家的猫咬坏了五盆,剩下四盆。爷爷气坏了,说‘四不就是死?’这是咒他呢!于是隔着门和邻居对骂。他直到临终前还念念不忘,说是那只猫折损了他的阳寿。”凌羽又是摇头又是笑,“唉,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很迷信这些。”
程应欢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,赶紧找补说:“那个,其实也不只是老人啦。很多生意人都信的,我们圈里……就比如说敏姐,别看她平时说一不二、雷厉风行,女魔头似的,其实可迷信了呢!每逢大事,先找大师,签什么人,投什么项目,都要算一卦……”
凌羽听得新奇:“真的?那你信吗?”
“信啊,可太信了!”程应欢义正言辞,“所以,以后吵架说什么狠话都行,不准诅咒我。”
凌羽大笑:“比如,像陆欣那样?”
程应欢的脸色瞬间复杂,古怪别扭,仿佛被人揭了老底:“是啊……所以,你不准学她。”
见他委委屈屈地板起脸,凌羽直接笑趴了。笑完,又煞有介事地伸出三指朝天:“好,我保证,无论如何,绝不诅咒你。”
她心里说,我真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女朋友了。
果然,程应欢被她虔诚慎重的姿态哄得眉开眼笑,起身往前一扑,凑过来亲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