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瀚玉轻轻一嗅,果然闻到了那鸡汤馄饨的香气,便搁笔莞尔:“你倒是贴心,我腹中当真有些饥了。”
宋桃儿便将食盒盖子揭开,双手端了碗放在郑瀚玉面前,又安置好调羹等物。
郑瀚玉看着妻子神情专注的侧颜,心底不由自动的微微悸动着。
这一幕,上世他不知在心底里拟想过多少回,她是他的妻,守在他书案旁。
比之闺房情趣,这是别样的缱绻。
宋桃儿安置妥当,抬首却见郑瀚玉正望着自己出神,赧然笑道:“看着我做什么?吃馄饨。”
郑瀚玉莞尔:“娘子美,我心悦。”
宋桃儿虽听不懂文绉绉的话,却也明白他这是在说她生的美,他喜欢,不由脸上微热,低头无意说了一句:“以前,只有娘才会说我生的好。”
郑瀚玉淡然道:“你喜欢,往后我便常说。”
宋桃儿看了他一眼,却见才说出这句话来的男人,却如无事般执起调羹,慢条斯理的吃着馄饨。
先吃了一颗馄饨,郑瀚玉眯细了眼眸,不置可否,又抿了一口汤。
桃儿将馄饨包的小巧,只如小元宝也似,皮子劲道,馅儿用的也是细嫩的极嫩,不比用了猪肉,酷暑天气吃着丝毫不觉油腻。鸡汤也是炖到了火候,汤汁金黄清澈,虾皮又提了一层鲜味,佐以剁成细丁的榨菜,点了香醋与辣油,鲜美爽口。多饮了几口汤,郑瀚玉额上便沁出了些汗滴,身子骨却觉着越发爽快了。
一碗鸡汤馄饨,看似简单,却藏着下厨者的细腻体贴,绝不是那些个只能应付年节大宴、做官样文章菜式的厨娘们可比的。
他吃了几颗馄饨,似无意问道:“桃儿,我看你几次替我煮面熬汤,都点了香醋,可是有意为之?”
宋桃儿只当他随口问,便道:“天热,想你没什么胃口,放些醋能开胃,也助消食。再则,我听府里的老人说,瀚郎吃汤面喜爱放醋。”
郑瀚玉微微颔首,未多言语,默默吃着馄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