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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大年与宋长安父子两个却颇有几分脸红脖子粗,宋大年略好些,宋长安却因和妹夫斗酒,多吃了十几钟,酒劲儿越发浓厚。听闻妹子开口,他便瞪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,向宋桃儿道:“妹子,你听——哥的!这酒桌上的事儿,你们女人少管。我和妹夫喝的好着了,你要管汉子,回家再管!”

宋桃儿微微有些羞窘,这等事在他们乡下不算什么,可郑瀚玉会如何看她这一家子?

她看向郑瀚玉,却见他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,那双狭长的眸子里,满是促狭之意。他薄唇轻启,无声的说了几个字,看唇形那意思是:等回家。

宋桃儿脸上一热,低了头,执起陶瓷小酒盅,将杯中的梨花白一饮而尽。她是能吃几杯酒的,这梨花白又是国公府里专为女眷们酿造的,入口绵长清甜,微带着些梨花清香,酒劲儿却淡,上一世她便极爱饮此物。

杨氏看不下去,便朝她男人低声道:“你省些罢,不是自家酒便没命的喝。驴也似的,不怕妹夫看笑话。”

刘氏亦权了宋大年几句,如此这般,这顿拼酒方才止住。

待上了甜汤之后,宋桃儿只觉脸热,便起身出门走走。

她今儿带了晴雪一道过来,见太太动身,晴雪也忙跟了过来,低声道:“太太,去哪儿?”

宋桃儿轻轻道:“天儿热,去外头走走,透透气。”

晴雪应声,陪着她一道出去。

院中人正自吃的酣畅,并无人留意。

主仆两个出了篱笆门,倒也不敢去远,只在房屋后头一带走动。

宋家房舍后头有些杂木林子,盛夏时分,杂花生树,蝉鸣阵阵。

宋桃儿便在林子里走了走,不知是否因着回春晚,今年的槐花开的时节甚晚,这个时候了,林中竟还有不少槐树开着,大片大片的槐花卧云堆雪,洁白如玉。风来,漾起阵阵淡香,中人欲醉。

“怎么出来了?”

清朗的男子嗓音自后传来,宋桃儿晓得是郑瀚玉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