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鹤知道谢南枝怕是患上了郁症,他开了药,一贴贴的喝,人也没有好转,他每次去把脉的时候都觉得她愈发孱弱,现在她还没有什么不好的倾向,可长此以往,是要耗到油尽灯枯的。
萧琢听的烦躁至极,他忽然觉得先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,为什么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还是有那么多的问题。
病是谢南枝的,痛苦却是两个人一起的。
云鹤每日忙着想法子开药,头发都掉了不少。
那日在宫中他碰见了王弘,两个人近来熟络不少,现在也一起说着话。
提到谢南枝的病情,王弘也是唏嘘不已。
“我最初认识她的时候,是万万没有想到,她会成了今日这般模样。”
云鹤也叹:“她现在这种情况,是需要陪伴和十足的照顾的,陛下能一直陪在她身旁,我倒也放心些。”
“你真的觉得他们可以相安无事携手一生吗?”王弘忽然反问了句,脸上带着苦笑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王弘负手在后,紫色官服沉得他气度隽永,温润如玉,年至而立,他身上已经岁月沉淀的风采。
“我追随陛下已有十余载,对他的了解也达到一定的境界,我知道他会是一个真正的帝王,帝王的通病,在于多疑和专权。”
“世家把握朝政多年,氏族之力到达一定境界连天子都要忌惮,诸如曾经的谢氏,今日的卢氏,我可以打保证,陛下是一定会铲除世家的。”
说到这里,云鹤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,谢南枝与世家牵连甚广,无论是卢氏还是魏晚蘅夫家清河崔氏,甚至是谢氏,她都有不能割舍的感情,来日萧琢若动了,两人争吵起来都可以预见,更怕的是谢南枝出于对萧琢的感激,选择不说,去放任他,又把过错都归咎于自己,只怕熬不了几年,就要落个香消玉殒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