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瞪了儿子一眼,给他正了正衣冠,道:“我家大儿是外男,是不是不太合适?”
宫女娉婷一笑:“是夫人想得周到,正要引公子先去偏殿暂歇,夫人独赴宴便可。”
王霸蛮百无聊赖地跟在她们身后,不一会儿,前面的宫女步子猛然一停,险些撞到了他,没等他发问出声,便按着他的头跪在了道旁。
少顷,一列威赫仪仗自宫道缓缓而来,王夫人低着头没瞧见,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压迫,低声问道。
“姑娘,这是谁的仪仗?”
“夫人提着些心,这是陛下。”宫女严肃道。
王夫人再不敢言语,直接把儿子的头给按到了地上。
但她不想惹人注意,路过王霸蛮旁边,看到那熟悉的后脑勺的封琰却认出来了。
他虚点了两下,问道:“王尚书的家眷?”
王夫人头纳得更低了:“臣妇正是。家夫有负君恩,不敢称尚书。”
封琰想起来了,因太后那事,王家遭贬,被调去了外地,最近也该是出发的时候了。
这官贬得不是时候。
如果不是王尚书卷进来,他就不会被调走,如果不被调走,户部就不会空缺出来,户部不空缺,刑部老尚书就不会平调去户部……那刑部现今就不会是薄有德那个老贼凭资历挤上去,如果不是他,那秦不语就不会被刻意找茬逮住,睚眦也不会去刑部体验天牢,他封老二也不会好几天不敢去见夏洛荻。
四舍五入,老王是这一切的源头。
“起来吧。”封琰抑郁无比,“尔等要去何处?”
高太监见这王家母子不敢说话,解释道:“陛下,今日婧嫔娘娘在赋雪楼开‘雪梅宴’,各宫娘娘都去了,想来也是为娘家人饯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