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离音微微勾起唇角,眉眼一转又望向后头的少年:“你们昨日出来可有惊险?”
阿朗摇摇头,微垂着眼回说:“白日里那个发号施令的人似乎出了点意外,被他的下属急送回了岸上,我和婆婆就是趁着乱逃出来的。”
“意外?”沈离音一顿,软靠在床头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挺直,“出了什么意外?”
阿朗抬眼看了下她,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,但他还是很快回道:“具体的我也不知,不过我猜是在水中太久,又一夜未歇,伤寒感冒之类的吧。”
沈离音眨眨眼,身子重新靠回到床头:“哦,是这样。”
之后,沈离音又问了一些有关陵安城的事,几个人决定,由阿朗去城中牙婆那儿问问,寻一个城中僻静些的院子,尽早搬过去。
因为怀着身孕,这次发烧中暍,大夫并没有怎么开药,只是简单配了个解暑消热的药汤,得空便喝一些。
众人在村子里大概待了三天,三天后,阿朗终于看中一处宅子,这宅子在南边地儿不算太大,前头一个小小的明堂,再往前则是堂屋,堂屋两侧各置卷帘,走进去是两条短廊,一边各有两个屋子。
宅子皆是青瓦白墙,一眼看去有些年头,听那牙婆说这宅子的前一个主人是一位秀才,前年上京赶考就再也没有回来。
定下这宅子前,沈离音并没有亲自去看过,阿朗回来说过一次之后,她也就只让织玉再去瞧过。她如今极为信任织玉和阿朗,因此没有过多犹豫,在第四天的上午便让阿朗去交了钱,买下宅子。
在村子的第五天,沈离音的精气神也好了许多,几人拜别婆婆的老友,乔装改扮再次入城。
宅子的原主人姓夏,因此宅子外头的牌匾上也刻着夏宅二字,那两个字像是秀才亲自所写,笔锋尖锐,字迹清瘦,是沈离音从未见过的字体。
沈离音没有动这块牌匾,反而让牙婆找了雇人将连同牌匾在内的所有旧物陈设全打扫了个遍。
搬进新宅的第二日,沈离音与织玉还有婆婆三人在明堂里晒被子。
三个人待在一处,免不了说话聊天。婆婆虽上了年纪,可口齿清晰,十分健谈,尤其是说到阿朗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