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…他有些担心她。
天佑帝,是她唯一的亲人了。
裴元景眸间闪过一丝忧色,侧眸重新看向了谢芊的来信。
她的信很简洁,只是说邀约不断,但念及人在千里之外,无人陪着便也无意参与。
末了,她说,飘雪鸳鸯镯很漂亮。
看着信的男人唇角不自觉勾起了笑,几月不见,自己远比想象中还要想她。
天佑国。
皇帝寝宫内烛火摇曳,周围宫人行动轻缓,生怕惊扰了里边的主子。
灯火晃了一下,靠着床沿的谢芊忽然惊醒,期盼着看去,昏睡的人却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。
上回她盯着守着,父皇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之后勉强能上朝,可谁能想到,本来好好的人今日忽然会在朝堂之上昏倒。
如今外边议论纷纷,想必也是想起了之前天佑帝时常风寒的借口。
有野心的人不会少,宫外父皇的心腹、宗族的族老、心切的大臣,谁都想来试探天佑帝的情况,但全被谢芊以担心父皇身体为由全拒绝在了外面。
父亲期间醒来过一回,却是唤老太监传了一封信去,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,可是下意识的不敢面对。
父皇已经昏睡两天了,太医与父皇寻来的那位神医都没了办法,说是时日不多了。
多年来毒发早就搞垮了身体,如今不过是撑着一口气罢了。
这么些年父皇一直瞒着她,她前一阵子逼问过老太监,这才知道这大半年里父皇发病的日子越来越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