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以岁愣了一下,没来得及松的大拇指被火苗烫得发疼,她皱了皱眉头,没说话,只是甩了甩手再度点燃。
沈祁言偏过头:“之前,好像没见过你抽烟?”
程以岁本来想恶狠狠地回一句,之前是之前,现在是现在,可是想到他给她挡了风,她没什么底气地回应:“戒了。”
沈祁言眉梢微挑。
“之前在国外上学,外国的烟不好抽,在那边买国烟太贵了,买不起所以戒了。”程以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,但是反正话都说到这了,“今天实在心烦,才重新捡回来。”
“嗯?”沈祁言似乎对此饶有兴致,“你在哪个国家留学啊?”
“枫叶国。”
“好巧。我也是,我在……”
“我跟你不一样。”程以岁没什么感情地打断他的话,又扫了一眼他的穿着,虽然没写着牌子,但那种柔软贴身的质地一看就不便宜,“我是靠全额奖学金出国的,穷到一包面包就着果酱能当三天饭吃的那种,跟你不一样。”
她大概能猜到他的生活。
住在高档的公寓里,隔三差五找朋友们上门小聚,日常生活如果没在上课,就是在娱乐。
跟她那种,除了上课就要打工,住在漏风的小破房子里帮人写essay的留学,不一样。
程以岁从没有为那段日子里的穷酸感到自卑过,即使现在面对他也没有,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让他明白,她和他,不一样。
沈祁言单手插兜,迈着长腿走在前面,没再开口。
周遭终于安静下来。
耳边只余下风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