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冽手上还沾着药酒,他没多想元宵那面红耳赤的异样, “正好你回来,帮我管他们要点热水。”
说完, 凌冽就放下了帘帐。
留元宵一人在原地,脑中又忍不住想起从前镇北军中:郭家几个小厮聚在一起攀比两位公子的房|事, 说什么大公子今夜要了两回水, 那二公子家的一听, 便红着脸争说他们主子一夜要三回。
热水……
元宵的耳尖红透, 同手同脚地往前走。
待元宵再次端着铜盆进帘帐时,凌冽面色从容, 正用巾帕慢条斯理地揩擦着指上药渍。
躺在床上的乌宇恬风被絮丝被盖得严严实实, 他双颊绯红、绿眼睛里洇着水光, 目光巴巴地看着凌冽,那模样怎么看、怎么像个新承雨露的小宠妃。
元宵默了半晌,吞了口唾沫, 端着水盆结结巴巴走过去:“王爷,您要的热水。”
凌冽抖拢袖子,一边净手一边对身后的乌宇恬风道:“第一次都会痛些, 加之这次你骑在上面,一时情急折腾狠了,这几日肯定都下不来床。”
乌宇恬风皱皱鼻子,一脸小媳妇样儿。
元宵却瞳孔剧震,骇然而露骨地看看乌宇恬风,以及,他身下躺着的床——
他知道他们家王爷厉害,但这……未免也太厉害了吧?
而且,王爷从内敛保守到开放儇薄,竟是个过场都没有:什么骑在上面,什么第一次,这些、这些都是能随便说的???
乌宇恬风躺着,目光却追着凌冽,“那——哥哥不生我气了?”
其实刚才凌冽给他按摩时,他就小心翼翼地解释过学骑马的缘由,这本是件正经事,结果落到他口中,却成了——
“前几日读书,我从《幼林琼学》中新认个词,叫‘夫唱妇随’。哥哥将来若是嚷着返回中原,我肯定是要随行的。中原山高路远、地形复杂,我若连骑马都不会,岂非给大锦北宁王丢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