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,说出来难免有些不好意思。
罢了,他轻咳一声,坦荡荡道:“老臣非是说笑,殿下之聪慧,老臣平生仅见,除了老臣多年来积累的经验,再无什么能教导您的。”
安然微微一笑,“孤正需要太傅的经验。”
经验,等于资历,等于时间沉淀下来的智慧。
一个王朝,不到一年的时间,安然不敢说全然摸透,这时一个老臣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。
严炎博摸了摸下颌长须,“自当为殿下效力。”
两人既是在闲聊,又是在影射事实。姜国是齐朝邻国,彼此都对对方心有觊觎,有史以来便战乱频频,此次姜国突然递上国书,派本国皇子公主前来为齐帝贺寿。
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,此话在国与国之间同样适用。
姜国递上国书,此时边境又一片和平,齐朝没有理由拒绝对方的国书,哪怕心中警惕并不欢迎,回书上也要欢欢喜喜的说期待贵国皇子公主光临。
并没有多出乎百官意外,负责姜国使团到来的事情被齐帝交给了太子。
“殿下,”严炎博笑眯眯道,“不管对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,咱们都不能失了礼仪。”
这是礼数,是一国脸面。
安然点头。
……
回到东宫,若菱上前服侍她更衣,一边轻声道:“殿下,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,让您去凤仪宫一趟。”
安然眉目不动,朱红太子服穿在她身上更显艳丽,但眉间的沉静威严却将这丝艳丽压得死死的,化作不可直视的尊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