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入老年的第二先知如今春风得意,除祭司的身份外,还得法老垂青,兼任了维希尔一职。
对塞尼迪来说,行至这一步,已是他此生能攀上的最顶峰。除与神明相比的法老以外,再无人的权势地位能高过他。
他应该满足了,也应该放松了。
法庭上的判决在维希尔忙碌的事务中,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如果不是时间间隔如此之短,又牵动了“神谕”,塞尼迪的反应并不会这么快,记忆也不会这般清晰。
听闻变故之初,塞尼迪着实感到了震惊。
除惊骇外,心间竟还极为少见地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他没想到塔希尔会插手进来,毕竟神庙与朝堂各行其是,只有极少会重合的部分。
第二先知在掌握更大权利的同时越加老去,而明明地位更高却坚持用敬称蔑视他的大祭司却还年轻。
塞尼迪对塔希尔向来不喜,只不过那少年的性子古怪,让他决定暂时与其井水不犯河水,现下已然很长一段时间未曾面对面。
结果没想到,今日就在这里对上了。
“只为私情便影响神谕判决的结果,即使是塔希尔大人您,也不占道理啊。”
面若刀削的枯瘦老者唯有眼神不显苍老,眼中迸放出的压力似是自带重量,压得人难以反驳。
“塞尼迪大人又误会了。”
兜帽落下后便再未带起,金发少年的身形在寒风的刮带中仍不会动摇。
少年的面上是老者看惯了的,且印象深刻的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