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完全落到地平线之下,林暮亭回到了他跟林君绰在苏黎世的住处。打开大门,开放式的厨房里,林君绰系着他们一起选的郁金香围裙正在切土豆,听见声响冲他笑了笑,“我们家暮暮回来了。”
林暮亭听见他用这么亲密的称呼仍然有些不自在,“谁是你们家的暮暮……”
“不是你们家暮暮,是我们家暮暮”林君绰显然知道如何对付少年,用下巴指了指还没洗的生菜,“不动手没有饭吃,快去洗菜。”
要说这大半个月来,林暮亭除了涨了一大截的英语口语以外,生活常识跟技能简直突飞猛进,从一个把内裤袜子混在一起洗,连米饭都煮不熟的生活白痴,变成了能切菜做饭,还能把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生活达人。
这一切都是林君绰的功劳。
林暮亭把背包放下,洗好手走到男人身后,小心翼翼地抱住男人劲瘦的腰,把脸埋在男人宽阔的背上,“先生,我回来了。”
“还叫我先生,嗯?”林君绰笑他。
林暮亭有些羞恼,用脸轻轻撞了撞男人的背,“不叫先生叫什么!”
“其实叫先生也可以”男人一边把土豆放到玻璃碗里,一边坏笑地调侃抱着他撒娇的少年,“中国人的妻子,好像也管丈夫叫先生。”
林暮亭大恼,白皙的脸上染上了薄薄的红晕,“先生!”
他本来想用力推男人一下,可是想到男人手上还拿着刀,又有些担心男人会切到自己,只能语气来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当然,这带着浓浓撒娇意味的一声先生,自然是没有任何威慑效果的。
林君绰已经切好了土豆丝,转过身把少年揽进怀里,笑道,“这是想不洗菜吃白食?这样吧,要是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补偿,我就答应让你吃白食。”
林暮亭当然知道这是男人在取笑他。
他来到苏黎世这么久,刚开始什么都不会,都是男人一件一件地教他,他还闹出了不少冬瓜不用削皮直接吃,把味精跟盐弄混的笑话。
男人来到瑞士以后,这座这么大的房子里只有男人跟他,还有一个钟点工来收拾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