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之间,不过只见了两次的别人家孩子这么失态,换了是他,他也很难喜欢得起来。他在林君绰的面前,不仅没有展现出自己好的一面,反倒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态,心里就无比懊恼。
林君绰见他头低得都快要到碗里了,顺手夹了一块牛肉给林暮亭,打趣他,“我们这是来吃饭的,可不是来吃碗的。”
“对不起!”林暮亭想都没有想过,立刻道歉。
“一个小孩子,成天跟我道歉”林君绰摇摇头,“你没做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情,暮亭,你明白吗?”
林暮亭把林君绰夹给他的牛肉吃了,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林君绰的神色,见他真得没有生气,才低低地开口,“我明白了,先生。”
这么一板一眼的口气,惴惴不安的神情,还这么会看人脸色。只有长期不被善待,不被重视的孩子,才会被养出来这种性情。
林君绰按下心中的揣测,“你可以叫我叔叔,我们本是同族。”
林暮亭应了一声,心中却打定主意,不打算叫出这声叔叔。
等二人快吃完饭,林君绰似是想起什么,“暮亭,如果你家里有什么难事,我力所能及的话,尽管提出来。”
他将林暮亭接进来,本来就有认林暮亭为义子的考虑。虽然林暮亭只是其中一个候选人,他也不介意,在一些小事上,给林铭诚一家一些方便。
林暮亭今天哭成这样,这个年纪的孩子,要么是为了学校,要么就是为了家里的事了。
“没有!”林暮亭立时便否认,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“我只是身体不舒服才哭的,我家没什么事,真的!”
林君绰挑眉,“我相信你。好了,吃完饭去做功课吧。国内的高中生,千军万马过独木桥,你们还是最难的时候。”
……
林暮亭做完题以后,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,站起来活动了几分钟四肢跟腰,走出卧室,来到起居室打算喝点水,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,林君绰开着门,正在专心致志地写字。
如今这个时代,随着互联网跟手机的普及,写字的人都越来越少,何况是写毛笔字。林暮亭走进林君绰的书房,细细打量着柔和光芒下挥毫泼墨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