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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戏热火朝天地开始了起来,每一个孩子几乎是立刻就说出了脑子里面想到的诗句。飞花令最难的并不是开始,而是到了后面,不能够重复已经说过的句子,就限制了人的很多选择。

而除非是熟读诗书的人,否则一时之间,根本无法想起这么多诗句。

林暮亭排到了倒数第四个,前面已经淘汰了两个怎么也想不起来,平时对诗词没有兴趣的孩子。

轮到他时,他明显感觉到场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,包括了一道似是不经意扫过来,又带着奇异关注的灼热视线。

林暮亭抿了抿嘴角,用手捏了一下衣角,在诸人的视线里轻轻地开口,“当时明月在,曾照彩云归。”

又是晏几道的词。

林君绰神色莫名,拿着青瓷茶杯的食指轻轻摩挲了一番杯沿,微不可闻地在口中重复了一遍这句词。

前面好几个孩子在林暮亭将这句诗说出来以后才抱头痛呼,方才怎么没想起来。

做成宫灯式样的吊灯,光芒并没有欧式吊灯那么耀眼。柔和的光芒下,身形单薄的少年静静地坐在那里,对比其他孩子的坐立不安,或者左顾右盼,这个少年似乎有着习惯一般的安静。

在这个年纪就如此能静得下心来,他要么是天生内向,要么是周围的环境逼得他不得不如此。

据说林暮亭的父母恩爱,家庭美满,又是独生子,父母眼珠子一样的孩子,为何会有这样的脾性呢?

第二轮飞花令过去,只留下了几个孩子。快要轮到林暮亭时,他后面一位身材高大,长相粗狂的少年悄悄地捏了他一把,用口型示意林暮亭不要开口。

这明显是怕林暮亭抢了他的机会。

这个山一样强壮的少年林弘方,是林暮亭新学校的一霸,在学校里聚集了一大帮的小弟跟班,几乎是说一不二的人物。

林暮亭视线一转,便看见母亲不停给自己使眼色,要自己注意答题,不要给她丢脸。

他极其隐晦地看了一眼自己心中的那道身影,等到林楠叫到自己时,咬牙答道,“此后锦书休寄,画楼云雨无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