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长又说:“不容易啊,世道变了,我们也只能跑了,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新王。”
赤司依旧没能听懂这句话的前因后果,但他从这一刻开始,仔细的注意起了老人家嘴里每一个新出现的词汇。
这一晚聊的很久,老头仅剩的半根蜡烛都给废掉了,赤司简直心血耗尽——他通过【用另一个疑问句回答疑问句】【花式转移话题】【欲言又止的沉默】等等技能的交替使用,说的都是老人家自己透露过的信息,硬是熬了过去。
双方看似聊的有来有往,其实大部分时间,都是在重复内容的对话。
到了该睡觉的时候,老村长准备告辞了,年方十六的赤司君差点没忍住直接直接松气:
越是结构完善的社会,越不容易浑水摸鱼,他白天时就注意到了,这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有明确的户籍证明,还是一分为二的那种,伪造难度相当大。
真要追究起来,黑户的身份分分钟暴露。
眼见老头掀起帘子踏出了门,赤司提了一晚上的心就要落回了肚子里,那老头临门一脚顿了顿,“对了,”他回头,问:“你们的旌券呢?”
赤司猜那指的大概就是可以一分为二的户口证明。
老村长的脸在阴影下看不真切,他像是自言自语:“你俩也不像是黄朱之民,为什么没有呢?”
话音一落,帐篷里简直像是要窒息。
赤司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决定作犹疑状不要开口。
但愿这副【我有难言之隐jg】的脸,能当住对方探寻的心吧。
老头果然不说话了。
赤司征十郎虽然担心被怀疑,但也实在没有办法,因为没有足够的信息让他做出判断,不了解【没有户口】这件事,在这个世界到底算是严重到什么程度的问题……
这一晚心神不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