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贵福说完就开始撵人,嚷嚷着别耽误他上工,不然少的工分要他们拿钱补。
一脸无赖的样子把妇联同志气的不轻。
红石村妇女主任很尴尬:“同志别理那个混球,他家就是个傻的。唯一的一个闺女上工下河啥啥都干还被又打又骂,挣得粮食和工分全给侄子家送去也不肯对自家闺女好点。说的都是死后摔盆要指望侄子。”
江梅一听,还想跟汪贵福讲讲道理,被红石村妇女主任劝了回来。
“领导没用的。那就是个棒槌,根本说不通。村里念叨他们这么多年,还不是我行我素到今天?”
因为汪贵福这件事,宋依云开始意识到她小看了这个时代人们思想观念的顽固,对后面的工作有些不太乐观。
一行人连去几家,有收获,也有和汪贵福家一样的情况。
江梅叹了口气:“宋同志真不该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。这事儿啊,可不好干。”江梅做妇女工作几十年,早就麻木了。
宋依云也觉得自己过于理想化,实际情况更加错综复杂。
但事情既然揽下了,没有认怂的道理。
红石村满足条件的四十三户里,只有十六户愿意下学期送闺女去村小,其余的二十七户中,二十户跟汪贵福是差不多的情况,比汪贵福稍微好一点的是还算疼闺女,就是传统观念作祟,一大家子没分家,自己挣钱也做不了主,因为几房里就他们家没儿子腰杆子挺不直,爹妈一发话不准花冤枉钱,就唯唯诺诺不敢说话。
剩下的七户则是笑弯了腰:“就刘二娃那能耐,我送去读村小不是白给他送钱?”
改革村小老师选拔方式迫在眉睫,但这不是宋依云能做主的。文件没出来之前,她也不能说村小会换老师。不过这些只是对老师有意见的家庭可以标注一下,等文件出了,章程定了,可以再来做工作。
今天不是周末,忙碌了一天的宋依云晚上到家却见着了沈南生,很惊讶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“同事送了我两张电影票,想问你看不看。他说本来是约的相亲对象,但最后没成,丢了也是浪费,就给我了。我也觉得浪费了,就想问问你想不想看。”沈南生脸上没什么表情,好像只是单纯问问。
如果耳根处没有红得发烫可能更具说服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