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她的寿数她是知道的,可他上一世的此时早已死了,原该有多少年寿命没人清楚。

若他死得比她早怎么办?若是……若是早很多怎么办?她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了,假如他没了,她大概会觉得春夏秋冬都黯然失色,酸甜苦辣也没了味道。

她怔怔失神,楚倾蓦地又笑了声,摇头:“罢了,何必庸人自扰。能活一天便好好活一天也就是了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虞锦也硬将愁绪抽开,换个个话题,“江南水灾的事,那几本折子你看完了吗?”

“看完了。”楚倾颔首,“治灾无非也就这些办法。倒是你所言的修筑大坝之事,我觉得该办。”

虞锦叹气:“户部心疼钱,跟我争了好些日子了。”

“心疼钱也得办。”楚倾边说边起身,去书案前找了找,拿了个本子给她,笑说,“你平日忙,我替你算了笔账,可以直接拿给户部看。”

虞锦接过来翻了翻,是估算水灾损失的账。

水灾确实很费钱,不论规模大小,死人和淹没粮田都是难免的,这都要朝廷出钱善后。此外还要修缮倾塌房舍、给灾民拨钱拨粮,哪一项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。

楚倾在账面上以中等规模的受灾程度进行估算,算下来若有水坝免去这些损失,约有十五年就能收支平衡,往后再省下来的钱就算净赚。

虞锦皱了皱眉:“可是水灾也不是年年都有,户部清楚的。”

“这我也知道。”楚倾一哂,“但有个明明白白的账总会好说话一些,你试试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