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薄怔神间,女皇已转身进殿。她只好跟上,很快便穿过外殿入了内殿,三载未见的御案犹在那里,御案上仍堆满奏章,看得楚薄一阵恍惚。

多少次,她在这里与先皇议过事。也是在这里,先皇提议将她的儿子许给了皇太女。

同样是在这里,她觉察了当今圣上几许敌意,惊诧与不解之后她又迫着自己打消了那个念头,告诉自己陛下年纪还小,劝自己不要多心。

却没想到,那当真不是“多心”。天子盛怒一朝间压下来,一世的为官清正也保不住她。

如今,她又回来了。

楚薄怔然看着女皇到御案前落座,又一睇她:“坐。”

她回一回神,颔首道:“不知陛下何事?”

虞锦想想,不坐也罢,便开口直言道:“近来边关遇到些难题,朕也觉得棘手,久久拿不定主意。昨日与元君提起,元君说你对此颇有经验,处理起来得心应手,朕便想问一问你。”

楚薄的面色微凝,沉默了会儿:“元君不该干政。”

“?”虞锦一愣。

虽然那番说辞是她编的,因为突然召见楚薄总得有个合理原因,但楚薄竟然直言亲儿子不该干政她可没想到。

楚薄跟着又说:“陛下问吧,罪臣知无不言。”

她遂又正正色,嗯了声。端起茶盏,若无其事地抿了口。

下一瞬,剑光忽从梁上贯下,剑气倏然逼来!

“啪——”茶盏在慌乱中被摔碎,守在殿门口的宫侍浑身僵硬,一息后张惶奔向殿外:“有刺客!”

惊声尖叫就此传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