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是陛下下的。”邺风从她身边绕过去, 直奔厨房。

虞珀气得跺脚:“我不信!你是什么身份, 宗亲醉酒能都劳动你守着不成?”

邺风已进了厨房, 事先备好的早膳就在灶台上放着。膳房里当值的小宫侍听见虞珀的话连头都不敢抬,低眉顺眼地端起托盘呈给他:“公子您慢用。”

邺风端着托盘折出去回房,见虞珀又要拦他, 面无表情地停住:“下奴的身份, 是御前掌事宫侍。”

虞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

“所以陛下让下奴守着谁, 下奴便守着谁。”

说完他再度从她身边绕过, 迈进房门, 一步不停地回内室去。

“你……”虞珀气得发笑,“你可笑!”

没有得到回音。

“那陛下要给你赐婚你怎么不听了啊!”

邺风坐到桌前,安静地听着外面的质问,舀了口粥吃。

虞珀这样对他围追堵截已不是第一次了,许多时候他都想将心一横,不管不顾地答应她便是。

他知道她是认真的,否则以她的身份实在不必对他这样死缠烂打。宁王再如何说是没落宗亲也仍是太|祖皇帝钦定的世袭罔替的亲王,京中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愿意将儿子嫁给她这亲王世女。

陛下更是情真意切地想成全他们。

那日他将虞珀送出宫后回鸾栖殿复命,陛下屏退旁人,好言好语地劝了他半天,甚至跟他承诺说:“咱们是什么关系?朕无论如何也不能委屈你的。你若是对婚后之事有什么顾虑也不要紧,假如她对你不好,朕就下旨让你们和离,你再回御前接着当差也可以啊!”

无论是虞珀还是陛下,做到这个份上都足够了。